當你無法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河旭】一起去看海

*河旭AU、OOC有

*胡言亂語有、枯燥有(被呼巴掌

*BGM:BTS-the truth untold









 

金東旭總是在五點鐘醒來,他其實不太需要鬧鐘就可以在那時間點睜開眼睛,身體早已因為早年學生時期的生活而記憶這樣的習慣。

 
 

只是今天一早他卻無法像往常一樣的精神飽滿的爬起,只得慢慢的在床鋪上蜷起身體,一再翻滾的掙扎後再坐起,翻開厚重的棉被,任由胸口略帶曖昧的痕跡接觸著初春裡冰冷的空氣,讓他瑟縮的抖了下。一旁的人早已離開,是他半夢半醒之間意料之中的事。

 
 

他依稀記得半夢半醒間回應對方的話語,是在灰色地帶的不是肯定也並非否定,他記得對方呼吸一滯的瞬間,如同樹枝末端微顫顫的一片枯葉的飄落,之後是對方一如既往溫熱柔軟的唇落在眼角,微刺的鬍子摩擦著自己的臉頰,對方總喜歡這樣的溫存似的舉動,但腰間的手臂這次卻意外用力的擁緊了他一下。

 
 

他明白他總是看著大器與稀鬆平常的表情與話語之間的些許不安,像是一絲絲的細線,蛛網一般的層層堆疊與密布,在毫無防備之間抓住他內心思緒的尾巴。但明白的自己也總是不說破,或許是有些防衛心態的的保守選擇。他知道,自己沒辦法離開他,說是奸詐也好,驕縱也好,他知道自己非常的依賴他。

 
 

他望向床頭的檯燈,上頭貼了張對方寫的:別再想多了,好好吃飯。

 
 

飛舞張狂的字跡與那人的心思相反,是仔仔細細的妥貼。手指輕輕撫過便條貼一筆一劃的紋路,彷彿能感受到書寫者遒勁的力道與早已消散的溫度。他鼻尖微微的一酸。

 
 

努力打起精神梳洗一番過後,有一口沒一口的啃了啃昨晚買的菠蘿,緩緩步出家門。工作的地點是離住處五站的公車距離,但因為他總是起的很早,所以他一直都是走路前往,這樣的時間裡,他能看著各色或忙碌、或悠閒、或漫無目的的人們。

 
 

在漫長的路上與準備店內的前置作業之後,時間早已來到八點。

 
 

「來啦!」

 
 

「早安阿姨!今天想要什麼花?」隔壁湯飯店的老闆娘總是兩三天就會固定來光顧的顧客。

 
 

「嗯....今天就鳶尾吧!」

 
 

湯飯店老闆娘是一位喜歡花卉植物的人,從她的話語言談中得知這樣的喜好是源自於老闆,在一同生活的二十幾年間便這麼的耳濡目染,有時竟然還比他這個花店經營者還來的熟稔。老闆早已在十年前去世,她說她想要繼續依循著從前他們倆的習慣,在店內擺著小植物或花卉,就如同老闆還在一樣。

 
 

某方面來說,他很佩服也很羨慕湯飯店的老闆娘。

 
 

他從花桶中拿起幾株鳶尾,輕輕甩掉莖部的水珠,再配上幾許滿天星穿插其中,俐落的包成對方拿回去後能輕鬆拆開的模樣。

 
 

「怎麼了啊今天?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呢?」老闆娘雙手捧著花束擔心的問到,「你這樣....小河會很擔心的喔」說著便探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因為寒冷的天氣凍冷的手指讓他抖了下。

 
 

「.....嗯」

 
 

「難道是跟小河有關?所以才這麼沒精神?」

 
 

老闆娘是知道他們的關係少數的其中一位。她也是向自己鼓勵和他坦承內心感受的重要推手。從他到這裡工作開始,她不嫌他總是像個悶葫蘆似的不太會說話,常常與他聊聊天、說說故事。

 
 

腦海之中忽然浮現起那個捧起自己淚流滿面的臉頰,和他說著沒關係我陪你的人。

 
 

可是他心底卻總有些畏懼。

 
 

也覺得自己非常自私。

 
 

「嗯...算是一半一半....」他很不安,也覺得無法靜下心來。

 
 

前些天,在街上偶然遇到大學的同學,對方無意間提起當年那場事故,安慰自己一下也感嘆了下時間的飛速便拍拍他的肩走了。明明早已過去許久,他也極其努力從那段灰暗的時光裡踏出,但只要是一個相關事物的提及,那便像小石子扔入湖裡引起陣陣漣漪,一環一環的令他聯想起當年的一絲一毫。

 
 

記憶中那個曾經很喜歡著的人的舉手投足、每一句話語,像在呼喚著七年前的自己一般,令人懷念的、充滿歡笑的。

 
 

『東旭真的好喜歡植物啊!』

 
 

他喜歡摸著店門口櫃檯上那盆葉子毛絨絨的熊童子,他總是說有著尖尖的像爪子一般的葉子就如同他的手掌一樣,柔軟又厚實。而他總是自己默默的享受著那個人乾燥卻溫暖的手指與手心。

 
 

『我喜歡攝影我幫你跟它們拍一張照吧!』

 
 

他不喜歡拍照,所以那個人便喜歡偷偷的默不作聲悄悄拍他,然後再像是小孩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一般的給他看,也笑得一口大白牙閃亮,仗著自己的身高高不讓他刪除,惹得他雖然有些氣惱但又好笑的任由他拿著相機擺佈。

 
 

『東旭,來看看我的作品!』他在他們認識的第三個年頭,他們社團的社員一同開了一個攝影展名作“如同呼吸一樣的簡單”,他一臉神秘兮兮卻又帶些羞赧的親自拿著宣傳單要他一定要過來看看。

 
 

他因為當時的專門課程修課與店裡的工作,所以只能在最後一天前往,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所以還帶了他喜歡的花想送給他。但他從沒想過那卻是奪走這個喜歡拍照、喜歡逗著他玩的人的生命的一天。

 
 

在內心無法接受與不可置信之下,他再次前去當天來不及參觀的展覽,也許是想找尋一絲絲那個人的氣息與慰問心中隱隱殘存的希望。展覽因為對方發生的事故而在慌亂中終止,有些作品已被擱在一旁準備收走,但他依然決定悄悄潛入。

 
 

展場的空間不大,入口的廊道卻分了兩條路線,他直覺的選了其中一條路,入眼的第一張照片便是一株自己非常熟悉的植物,旁邊的文字寫著“像你一樣的柔軟可愛 ”。

 
 

他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的繼續依循指標前進,第二張是綠色葉片交錯間捧著風信子花盆聞者氣味的自己,文字寫著“這是最自然簡單的你”,第三張、第四張...一直到最後一張是蹲在繡球花一旁,逗著野貓笑彎了眼睛的自己,“看著你笑得開心,對我而言是像呼吸一般簡單卻重要的事。by Jaeuck。”

 
 

然後他終於痛哭失聲,他一直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卻沒有說出口,他同時也明白那個人已經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再然後他沉入自己給自己設限的牢籠,像是無法呼吸與無法見光的海底,冰冷寂靜的孤寂。

 
 

一個呼吸與吐吶之間,意識提醒著自己回到現實,不能再次的將自己陷入無可挽回的深海。他畏懼那個無法振作起來的自己,也畏懼著對方離開自己。他覺得自己十分自私。

 
 

「在想什麼呢?說人人到呢!小河來囉」

 
 

他慌張的抬起頭,試圖抹去原本低著頭回想著什麼的自己,手指慌亂的在衣擺搓揉並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深邃的眼睛不同於自己所處的深海,而是如同熱帶風情的海岸令陽光襯托得閃閃動人一般,那裡頭有著自己很喜歡的認真,無論對待什麼事物都是一視同仁的認真。

 
 

『你喜歡那張照片嗎?店裡那張。』耳邊的熱氣蒸騰著自己的呼吸,也或許是對方低沉沙啞的聲線實在是帶著過份的熱度,他僅能唇瓣略微開合的表示,心臟卻驟然的被揪緊似的有些許疼痛的呼吸不過。

 
 

『是因為還在意著那個人嗎?』心中那份焦慮頓然的被揭穿殆盡,他討好似的向著對方胸膛縮去,手指輕輕握住對方粗糙有著薄繭的手,得來的是擁緊自己的懷抱。

 
 

「正宇哥...?你怎麼來了?」他下意識的扣緊手,讓指甲碾壓掌心以打起精神,害怕著對方說出任何一句對他而言是重擊的話。

 
 

但對方沒有說話只是將他擁入懷中。

 
 

他又想起來了,他是如何將自己從那個充滿孤獨與灰暗的空間裡拉出來,帶給自己許多陽光。是他陪著自己走過,那段晦暗不見天日的日子。

 
 

「...我的確是還在意著他」他再次感受到腰側那加緊的力度,卻還是努力的繼續說,「但那是紀念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你不喜歡那、」

 
 

「不,你繼續放著吧,是我太...現在還會覺得難受嗎?」背脊上那大手上上下下來回的摩挲著,令他無比的安心。他忽然厭惡起自己。

 
 

「對不起,我應該和你坦承。但是...」對方忽然捧起他的臉,讓他不能有所迴避的看著他。

 
 

「東旭,我明白的」他抵著他的額頭,又是那樣的眼神。從他認識他開始,這個人就像是與自己認識許久一般。

 
 

對方的眼神就像是能直接探視他內心最底處的秘密與不安。

 
 

他不曾對他說過、也不曾對在意的人說過愛與喜歡,因為他覺得那像是一句說出口便會毀滅或戳破什麼的咒語,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點打擊的。

 
 

可是即便是他從來沒說過愛,自己的無措與沉悶他也包容,輕輕鬆鬆的一聲呼喚自己的名字與望向自己的眼睛,便能使他感受到湧動的暖流化掉周身環繞的冰氣。就像現在,他的吻落在他敏感的眼角,鼻間呼出自己熟悉的薄荷氣息,輕易的化解他內心的不安。他覺得眼窩慢慢熱起來,也漸漸模糊他的視線。

 
 

「我會一直陪著你,陪你度過」

 
 

對金東旭而言,屬於河正宇的那一片海洋,海裡沒有像是鯊魚一樣可怕的事物,沒有自己擔心受怕的寒冷無聲,只有溫柔包裹著自己的溫柔,與一點一點輕輕托起自己的巨大力量。


 
 

「我們今天一起去看看海吧」他說。






 
 

fin.


 
 

-註:鳶尾花語是想念你;滿天星是美好的愛。

 
 

*後記:

一直在意著東旭早期抑鬱症的事,

覺得那過程一定非常緩慢虛幻且痛苦,

想試著把這個用在設定中(再次被呼巴掌,

而且還把人寫死了(被拍到牆上摳不下來,

河叔依舊是個溫柔心機重(?)的大叔XD

是個肥皂老梗的故事,

終於在過年前(?)把他斷斷續續寫完quq

好希望快點看到東旭的新戲啊啊啊啊啊

來去看累積起來還沒看的崔尹/河旭(手刀百米衝刺XDDDD

 
 

04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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